罢相出外的诏令已下。
官家在诏书中的吕惠卿道,朕不次拔擢,预谋政机(对你吕惠卿着实不薄啊),但你却不能以公灭私,为国司直……言者交攻,深骇朕听。可以本官守陈州。
诏书虽是简短,但乃官家亲手所书,从中吕惠卿不知天子对他是真有情,还是没有情。
从章越回朝,到了沈括叛之,再到蔡承禧弹劾,最后苏辙,曾巩,邓绾弹劾皆到。便是言者交攻,直至罢相。
不过短短月余间的事而已。
得了诏命后,吕惠卿以为自己平日的罪人太多,无什么人上门看望相送。
但事实出乎意料,似马上出京的章惇,邓润甫,李稷等都上门看望。
特别是章惇,王安石复相之后,似元绛等原先投靠吕惠卿的新党官员都着急着和吕惠卿划清界限,似邓绾这般甚至还公然倒打一耙。
唯独章惇之前对吕惠卿如何,今日依旧如何,丝毫不为众论而改。
吕惠卿对章惇深感欣慰,疾风知劲草,章惇可以改名为章劲草了。
吕惠卿送走章惇后,换了常服到平日常往的茶肆中坐了坐,听了会读书人议论庙堂大事。
章惇道:“吕公这治理天下,岂有一蹴而就的道理,当今便是拘泥于异论相搅治天下,而失了为政理民的虎气。”
章惇起身道:“吕公,昔廉颇落魄门客皆散,又起为将。其门客复来便道,天下以市道交,君有势,我则从君,君无势则去,此固其理也,有何怨乎?”
吕惠卿点点头道:“我与子厚在政见上确实多有不谋而合之处。可吕某之败并非输在权谋不如于人,而恰恰是输在政见上,输在了国是之上。”
“这市易法真是催人命哦。”
章惇道:“丞相回朝后,执政略显保守,除了三经新义修成外,不见当初的刚执,实负了拗相公之名。”
但茶博士何等机灵人,心想此人莫非是他亲信或亲戚。茶博士道:“吕公丹心为国,或许因世人愚昧,故不解罢了。”
吕惠卿拆开了信,但见信首写了一首词。
吕惠卿回到府里。这宅子是他问人租下的。
吕惠卿站在一旁听了脸色一变。
……
吕惠卿冷笑道:“这话还是让章度之与王介甫去争吧!”
吕惠卿摆了摆手道:“愚兄生平最恨人言语我的不是,但这一次就算了!让那些公人将人先放了,不要坏了新法的名声。”
“咱们已在想办法了,但是这些日光景不好,货卖不出去。真的没钱,实在还不起。”
“建州小儿!”
“求求端公,饶我家官人这一次吧!”
说完吕惠卿负手离开茶肆。
吕升卿,吕温卿闻言不由微笑。
吕惠卿对章惇道:“子厚,你本是三司使,如今被贬湖州,可谓错过了大好前程。”
茶博士心道,吕惠卿不是奸臣吗?
“其实在章某看来吕公执政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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