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低头看。”
季眠幽幽的提醒道。
“看什么？”
苏穆川愣了一下，低头的瞬间，瞳孔骤然收缩，那双向来处变不惊的鹰眸中闪过了一丝骇然之色，他抬头看了看季眠，又不敢置信的低头去看自己的掌心。
那哪里是人类的手，从袖口里伸出来的分明是一只爪子，不过那爪子是白色的，毛茸茸的，搭在他的掌心上，他还能感受到的热乎乎的，柔软的小肉垫。
他吃惊极了，磕磕巴巴的出声道：
“兔，兔子？”
“对。”
季眠缩回了手去，眨眼的功夫那小肉垫又变成了人类的手掌，她喝了口汽水，笑吟吟的道：“知道吗，我其实是来找张景湛报恩的，当年在山里他救过我，所以我爱他。”
太不可思议了！
这一切简直太不可思议了！
苏穆川几乎怀疑刚刚那一幕是不是自己眼花看错了，可掌心里还残留着那软乎乎的触感，根本就不是假的！
可是……
这，这怎么可能呢！不是说建国以后不许妖怪成精么？！
“别慌，我除了本体不一样，其他方面跟你们人类的需求是一模一样的，给你爷爷看病用的草药是我以前在深山里无意中发现的，并不是什么怪力乱神的事情。”
季眠“咯咯咯”的笑出了声，笑了好一会，她失落的垂下了头来：“当妖有什么好的，有时候我真的希望自己是个正常人呢。”
闻言。
苏穆川从震惊中抽离出来，他张了张嘴，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，思忖了片刻，他认认真的开口道：“你有没有想过，也许他根本就不需要你的回报，离开他你有一万种可能。”
“不是这样的，认认真真的对待每一段感情才是最重要的，只有胆小鬼才会选择逃避，不敢爱不敢恨不敢面对下一段感情，像个行尸走肉的躯壳一样活着……”
烧烤摊的老板端着托盘走了过来，打断了二人的谈话，苏穆川又点了很多东西，烤土豆片，烤茄子，烤肉串……
他很少在路边摊吃东西，点东西也是胡乱点的，没想到这间摊主的手艺不错，那些东西竟意外的好吃，第二次帮季眠要汽水的时候，就多点了一些。
然而。
此刻，他半点品尝美食的兴致都没有了，手里那瓶酒有点上头，他看着小心翼翼吃东西的女孩，耳畔边仿佛回荡着她刚刚说的话。
不敢爱不敢恨不敢重新开始……
所以，他才是那个胆小鬼么？季眠经历过的事情与他曾经的经历何其相似，她陷的更深，也更痛苦，即便如此，她还愿意放手一搏，可他呢？
紧紧揪着当年的事不放，以偏概全，这么多年了再也没向任何人敞开心扉过……
辛辣的液体滚落到了胃里。
他已经有了醉意，种种发复杂的感情涌入心头，这么多年过去了，月媛的事情如同困在他心头的一把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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