队跟黄哥对视一眼,俱是沉默下来。
“坏的事情不会自动消失,但是人会饿、会累、会生病。
何川舟不等他开口说些什么,转身走出房间。
他带着王高瞻一起去做了体检。王高瞻的身体不是很好,也不是很能适应现代社会的节奏,对不安定的环境会感到恐慌。所以经过考虑,他决定在D市找一份稳定的工作。
原本她应该是要逐字逐句阅读的,可是她的眼睛跟思维都没有办法维持超过一秒的时间,散乱地在满屏的黑字之间跳跃,能捕捉到的只有部分关键字和简单的短句。
对方想起他是谁,把王高瞻曾经是杀人犯的事情告知了小区业主。房东连夜将他们的东西扔了出来。
她有一套自己的处理系统,能将所有无法解决的情绪问题押后,依靠漫长的时间独自消解。
“尤其是看见韩松山可以生活得那么肆意而没有负担,享受着家人跟快乐,我觉得我的人生是荒谬可笑的。他还是一样可以轻而易举地毁灭我的信念。他对我来说是比命运更深的磨难。”
这段话是特意写给何川舟看的。
“姐,明天也不会变好的,对吧?
事后反省觉得非常后悔,因为王高瞻不擅长搭地铁,在出站口表现得十分拘谨,还闹了笑话。
王熠飞说:
她转向黄哥说:“我可能需要休息一天,你帮我跟冯局说一声。我现在要回家了,如果明天状态还行,我再回来销假。”
虽然王熠飞努力想在描述中表现得乐观、豁达,何川舟在看的时候仍旧觉得有把刀在剖她的心。伤处一片狼藉,割裂的口子在惨烈滴血。她自己能看见,大脑却完全无法接驳,以致于脸上是麻木的冷淡。
做完记录,何川舟站起身,血液上涌的瞬间,视线天旋地转,交替着黑白色的星点。
“我杀人了。”
“是我杀的人,我很抱歉。我把一件快要完满的事情搞得满地疮痍,我才是灾难。”
他问何川舟。
最后的几段文字,何川舟终于能好好看清楚了。
“他把银行卡留给了我,像是在交代后事,所以我觉得担心。”
何川舟看完了,整个世界变得很空。
黄哥抹了把脸,斟酌着道:“于公于私,我都觉得,凶手可能不是王熠飞。”
黄哥点了下头,看表情很想问她“没事吧”。
好在他们的东西不多,暂时搬到了离小区很远的一家宾馆里。
张队在后面问:“你也觉得他是凶手了?”
第二天,他拿到医院的报告,心情实在太糟糕,犯了个很大的错误,对王高瞻说了极其过分的话,所以王高瞻也走了。
他渴望安定,又好像注定漂泊。
“他不可能杀人。”何川舟的固执无法扭正,可她的眼神又让她看起来像是个十分清醒的人,“但是我要马上找到他。”
她说:“发通缉令吧。”
没有歇斯底里的痛苦,只有一点混着迷茫的悲伤。得不到解答,他就耸耸肩,说“那算了吧。”,反正他不明白的事情那么多。
她用力闭上眼睛,等睁开的时候,张队已经站在她面前,朝她伸出手。交握的时候,犹豫地说了句:“我前面说的话,不用放在心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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