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淡。
现在早就已经不是重情重义的年代，而是利益至上。
有好处大家就聚在一起，没有好处立马一拍两散……
等到将近晚上十二点，抢救室里又送出来一份账单，上边一长串的数字。
红姐毫不犹豫的去结账，但最终并没有等到奇迹出现。
“我们已经尽力了，节哀顺变。”
当医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，小志以为红姐会崩溃，但没想到她很平静。
她没有了之前的焦急，但此刻她的平静夹杂着痛苦和悲伤。
这是一种非常复杂，难以形容的感觉。
“红姐，你也不要太伤心了，要保重身体，毕竟人死不能复生……”
“没事，出来混迟早有一天是要还的，大家心里都清楚，只是没想到京哥走的这么早。”
“我很舍不得他，但我会面对现实，给他处理好后事，送他最后一程，也不枉费我们相识一场。”
红姐没有掉眼泪，小志却感觉她的内心已经哭的昏天暗地。
真正的悲伤不一定通过眼泪表现出来，哭只是一种自我情绪的释放，更是对自我情绪的一种保护。
不管多大的伤痛，多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，大哭一场过后就会变得平静。
怕就怕哭不出来憋在心里，那样会把人憋坏的！
“红姐，你还是先回去吧，大表哥的后事就交给我处理。”
“你自己处理我不放心，让我送他最后一程吧。”
人推出来的时候，已经盖上了白布。
红姐正准备掀开，小志抓住了她的手。
“算了红姐，别看了，留个好印象吧。”
“我想见他最后一面。”
“他永远都是昨天的样子，听我的！”
“好。”
红姐轻轻点了点头，小志联系医院门口的寿衣店，订了全套的东西，一路拉到火葬场。
一个小时后，就成了一盒骨灰，外面包着红布。
在墓地买了个位置，把骨灰埋了，然后开始烧纸……
刚开始烧纸就来了两个管理员老头，说什么也不让烧纸，各种规章背的滚瓜烂熟。
小志掏了两百块钱，这才作罢。
一堆堆的黄纸元宝烧成灰烬，火光映照在脸上，飘忽不定。
从始至终只有红姐一个人在，山哥那些人得到了消息也没有过来。
恐怕他们此刻都避之不及，害怕连累到自己。
因为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江湖仇杀，绝对不是什么意外！
“红姐，一切都结束了，回去休息吧。”
“人死如灯灭，两手攥空拳，什么都带不走，可是他却带走了我的心！”
这一刻，红姐的眼圈红了。
很难想象一个在商务会所八面玲珑，迎来送往的经理，见多了人情世故和虚情假意，却还有真情流露的一面。
小志很想告诉她大表哥没有死，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！
就在这时红姐的电话响了，她起身接起，简单说了几句。
“小志，你先回去吧，等会儿有人要来祭奠一下京哥。”
“你最好还是先回避，毕竟以前京哥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你们的关系。”
“红姐，你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的，我不放心。”
“傻小子，姐已经是快三十岁的人了，什么场面没见过？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？”
“我这种女人，就像一块千疮百孔破布，这辈子也就这样了，还有什么好担心的？”
“红姐，你可千万不要这样说。”
“你是真心对大表哥好的，在我心里，你就是我的表嫂！”
“小志，你能这么说我很开心，但你真的要回避一下。”
“好！那我去车里等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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