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意连忙看向上官墨,心中希冀。
他刚刚为她遮掩,所以对她也并不会完全绝情的,或者……他还是爱她的,不会害她。
正燃起希望,却听他已不疾不徐开口,“回父皇,真有其事。”
真有其事……
如当头一盆冷水泼下,沈意瞬间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,软倒在地。
她旁边便是上官墨,她便正好倒在他旁边,衣角相碰,她险些泪流。
意识到失态,连忙改而跪好。
武帝别有深意的看了看沈意,“仪升,你说,怎么回事?”
“臣……臣不知。”她低低埋着头,嗓音轻颤。
“大胆!你可知欺君之罪,论罪轻重,可诛满门!”
武帝蓦然厉了声,大殿之上,除了西夏使臣,大胤臣子见武帝动怒,都懂这君王,无不齐齐下跪,“圣上息怒、息怒。”
沈意浑身颤得可怕,脸色煞白。为今之计,只能一口咬定不知,她什么都不知,打死也不能承认。
“父皇,她的确不知。”
那低沉醇厚的嗓音再度响起,又是上官墨。
你到底要做什么?要怎么害我?!
沈意失魂落魄的偏头,看着他的侧脸,即便是侧脸也蛊惑人心,她就是这样被他惑了去,可他呢?他竟然恨她到要她全家都死!
现在又来做什么?是给一巴掌给一个甜枣吗?
沈意心中凉凉的想。
想着,只听上官墨继续道:“方才那只七彩鸟是儿臣动的手脚。”
沈意震撼,背蓦地僵直,不敢相信。
他?
自己承了?!
满殿哗然,臣子中窃窃私语。
“你动的什么手脚?”武帝问,嗓音莫测,听不清喜怒。
“回父皇,和当年的沈相一样,在乐器上涂抹一种香料。当年沈相出使西夏,一点点小小手段权当娱乐,回朝之后自然不敢再欺君,是以才会辟谣。”
“什么香料?”
“血灵草。”
大殿中,只闻得众人齐齐吸气之声。
“不错,传言血灵草的汁液虽是治外伤圣药,却同时能散发出催情的香味。只是那香味淡薄,对人没有什么影响,动物却敏感,所以偶尔能吸引来飞禽走兽,也只是偶尔。”武帝缓缓道,却是忽地眸光一闪,“但是,这不过是传说,谁也没有看到过。”
武帝的声音带着逼人的凌厉,了解他的都知道,他这是……不信。
毕竟,谁也没有看到过。
哪知,上官墨却是不疾不徐看向西夏皇子,“西夏皇子不是亲眼见过吗?”
西夏皇子见话题指向他,勾唇,“本王只是见过沈相以琴声吸引飞禽走兽,却不曾碰过他的琴,自然不知是不是如宴王殿下所说,是琴上动了手脚。”
武帝默了默,忽地扬声道:“来人,去把宴王的萧给朕拿来看看。”
立刻有内侍领命过来。
“你既说是你的萧上抹了血灵草,那朕便要亲眼见识见识。”
沈意只觉背脊已经汗湿,早已没有反应,就怔怔望着男人。
血灵草?不,不是!她就是吸引七彩鸟而来那人,她知道不是!连这琴都是司音局备好的,他的萧呢?也是随手拿来的吧。
哪里去找什么血灵草?那血灵草是和永久花一样稀少的东西。
现在要怎么办?
只要武帝将玉箫拿给太医检验,立刻就会发现根本没有血灵草。到时……她倒是什么都不知道了,可他是故意欺君啊。
沈意不敢想象那后果,惊怔地望着他。
他为什么要帮她撇清一切?甚至不惜公然撒谎欺君?
不,若是过去,若是两年前,她懂,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。
可是现在呢?那晚他才那么对她……狠狠侮辱她,她真的以为他是恨不得用言语杀了她。
内侍拿了玉箫又离开,沈意只觉那一步一步像是直接踩到了她心口上,很疼。
只有她知道,武帝有多忌讳沈相,便有多忌讳上官墨。
这是绝佳的时机,除去上官墨。
可上官墨……他是要为她而死吗?
沈意瞳孔缩着,只希望那内侍行得慢些,却终是走到了武帝近前。
忽地,只觉眼前深色黑影一闪,有寒芒刺眼而过,再定睛一看,竟是那拿了玉箫的内侍飞身而起,手中匕首直刺武帝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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