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怎么在这里卖花？”
崔滢将手中的小狸花猫放到楚烆怀中，弯腰过去拿起一枝花，她看向小姑娘问了句。
“福音寺上面的香，我卖不了，我的香不好。”
她低下头，崔滢便明白了她为什么这么说，她一个小孩子，自然是争不过上头那些商贩的，看她篮子里的香还有花，几乎都没动过。
“你看看他，适合簪什么花？”
崔滢拿着手中那支花微微侧过身，小姑娘抬起头对上楚烆，而后低头，面前的郎君身上有着一股子得罪不起的气势，她有些怕。
可她不想放过这桩生意，她站在这许久了，也就卖出去一把香。
“娘子，桃花如何？”
她在篮子里取出一枝桃花递给崔滢，现在的季节，并不是桃花盛开的时候，可她递过来的这枝桃花却开的很好。
崔滢接过那支桃花，她转过身对着楚烆说道：“你低些头。”
听到她的话，楚烆没有犹豫的弯下身低头，而后便感觉到她的手落在他发上，不用猜也知道她将那支花别在了他的发上。
楚烆今日穿了一身月牙白的衣裳，腰间挂着她之前在上京时给他做的香囊，乌发只用玉冠束起，落下些发披在肩上。
这支桃花别在他发上，倒是更为他容貌增添出几分颜色。
“郎君，你喜欢这支花吗？”
崔滢唇边勾起一笑，看着他缓缓抬起头，问了这句，大朔文人都爱簪花，都说簪花少年郎，花见少年花自羞，从前不觉得这话有什么，如今看到楚烆的样子，她才明白了这句话。
他比起那支桃花，还要好看。
崔滢的心加快许多，对上他含笑的眼眸，倒是她先不争气的别开了目光。
“礼尚往来，我也给滢滢选一支。”
他伸过去手，从小姑娘的花篮子里拿出一支茉莉花别在她发间，茉莉花香清幽，是她身上的味道。
“第一次见你，我闻到的味道，就是茉莉花香。”
茉莉花香气香味淡，其气上能透顶，下至小腹，解胸中一切陈腐之气，辟秽浊，就和她的人一样。
她也是这样，教会他许多，也让他明白了，何为爱。
破黑暗，带他处地狱，渡他见春。
崔滢抬手摸了下自己发上的茉莉花，她面上露出笑，低头拉过他的手：“也不知道是谁，第一次见我的时候，要杀我。”
她突然提起这句，楚烆皱了下眉，愣了下道：“今后不会了。”
那时候，他不知道，她会是他此生都割舍不断的人。
“和你开玩笑的，这些花还有香，我们都买了吧。”
崔滢侧过去头看向小姑娘臂弯处的篮子说了句，楚烆反握住她的手，对着身后的成充说了句，成充拿着银子上前递给小姑娘。
“多谢郎君，多谢娘子，娘子这般心善，上天定会眷顾，让您和郎君恩爱白首。”
小姑娘捧着那银子说了一句，崔滢看着楚烆说道：“那就看这位郎君的表现了，快回家去吧。”
她看着小姑娘不住的道谢，渐渐跑远。
“楚烆，如果我说，我不想回上京的话。”
“你想在哪里都可以，我会陪着你的。”
楚烆垂眸看她：“我的爱，不是你的枷锁，滢滢，你在哪里都可以。”
尊重她，而不是自私的占有她。
这是他学会爱人的第一件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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