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闻到了，一股熟悉的烟草薄荷味，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。

　　他想努力去分辨这味道，想听清周围嗡鸣的声音，却疼得根本无法思考。

　　“砰！”

　　赵今澈重重地单腿跪了下来，大腿上的洞口正涓涓流着大股大股的鲜血，剧痛让他无法直立起来。

　　林言跟着他一起倒下，半靠在他左肩上，身上的那只手始终没有松开。

　　宽爷吹着枪口残余的一缕青烟，气定神闲地靠在沙发上。

　　他听到了，九声枪响。这意味着，赵今澈手机的那把枪，弹夹已经空了。

　　赵今澈抓着手上的那把枪，扣下扳机却打了个空枪。

　　他刚才看了这把手枪的型号，记得里面应该有十一枚子弹，却没想到已经被用掉了两枚。

　　扔掉手上的那把废枪，赵今澈用右手支撑着地面，半抱着林言试图站起来。

　　周围的人就那么看着，没一个人赶上去帮忙，怕下一刻那子弹就要打到自己的身上来。

　　赵今澈那条被打中了的腿完全使不上力，好像哪里的血管被打破了，一条裤管全是血，深蓝色的西装裤已经成了黑红色。

　　他一次次地挣扎，腿在剧烈地抖动着，却又一次次地失败，重新跪倒在地上，将膝盖砸得更重。

　　除了在林言那里，他又何时尝过这样的挫败？

　　“没用的，年轻人，要不想另一条腿也废了的话，就乖乖听话，别挣扎了。”宽爷扬了扬手上的枪，左手拿着雪茄深深吸了一口。

　　面前的这点东西对于他来说，完全就是小儿科。

　　这些年他从最底层的一个小混混往上爬，爬了几十年才到了这个位置，一路不知道见过多少血腥，沾过多少条人命。

　　赵今澈抬起头，用恨不得把眼前的人嚼碎了的眼神死盯着宽爷：“但凡你有种，就把那玩意儿扔了和我正儿八经打一场！”

　　和他挨在一起的林言，体内的药效逐渐发作，身体却撑不起来，疼痛感遍布全身，稍微动一下就疼。

　　林言两只胳膊酸疼得根本抬不起来，只有把头埋在赵今澈的肩窝里，迷迷糊糊地呢喃道：“好难受……杀

　　了我吧……求求你们……”

　　他终于说出了求饶的话，却不是求别人放了他，而是求别人让他死。

　　赵今澈侧头去看林言的情况，刚才情急之下，竟然没发现他身上有那么多细小的血孔。

　　像是被什么东西钉进去，又取了出来。旁边还有更细的孔，看起来更像是针孔，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。

　　赵今澈的眼里快要喷出火来，心里更是疼得发抖。

　　他没来之前，林言到底吃了多少苦，才会说出这种让对方杀了他的话！

　　“跟你打？哈哈哈，你还不配和我做对手。有本事你站起来，我就跟你打。”宽爷用食指甩着枪身，调整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靠了靠沙发，玩儿似的看着赵今澈。

　　这年轻人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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